【戰勝抑鬱】抑鬱症女生暴瘦焦慮幻聽 自救走出情緒低谷:要學懂與病共存
發布時間: 2019/12/04 14:54
最後更新: 2020/05/18 12:16
今年23歲的阿橋(化名)從小較情緒化,中學就讀於傳統名校。因學業壓力大,曾拒絕上學、自暴自棄。幸而遇上良師周老師,從沒放棄過她,成為其重要的支柱。可惜阿橋到海外升學後,周老師確診腦癌。消息令阿橋大受打擊,至周老師即不敵癌魔、與世長辭,她出席老師的喪禮過後,漸漸出現抑鬱、焦慮的症狀。
情緒低落兼暴瘦幻聽
阿橋大學主修心理學,初出現情緒問題時,她卻沒視之為一件大事。每日都待在家以淚洗臉,一想起周老師就會哭個不停。不想出門、睡不了覺,也無法上課,學業成績因而一落千丈。
一日只吃一餐,瘦得只剩下95磅。
情況持續3個多月,直至有一天阿橋發現自己出現幻聽,無意間會聽到水滴聲,睡着也會聽到鬧鐘響,才驚覺情緒問題刻不容緩,待學期完結後回港求醫。
確診中度抑鬱及焦慮症
起初抗拒見醫生,阿橋不習慣對陌生人訴說太多情感,幸而契媽一直陪伴在旁,才讓阿橋漸漸習慣求診。「始終自己讀這一科,覺得自己好沒用。」確診中度至嚴重抑鬱,伴隨着焦慮症,時不時也會恐慌發作。
試過突然心跳快到180多下,最後要入醫院。藥物沒太大副作用,只有手震,或因為失眠而精神不佳。
阿橋沒向母親交代病情,至病發入院,到需暫時停學,媽媽才得知。「家人對精神病完全沒有認識,她覺得我被周老師的喪禮影響,放大了一件小事來看。她說這些情緒問題要靠自己,只要想通就會康復。」
恐慌發作無法面對人群
停學一學期後,阿橋再次回到加拿大。「即使一直看醫生和服藥,恐慌發作仍時不時存在,會心跳加速、一直嘔、呼吸急速得像透不到氣。我去不了多人的地方,也不能跟陌生人聊天。上課若要匯報,可能兩三句話也說不了。」
醫生其後與校方溝通,讓阿橋能在特別室考試,也免去課堂問答,讓她重新適應校園環境,更安排輔導員跟進情況。加拿大人對情緒病有一定認知,阿橋身邊的朋友也理解她的狀況,不會標籤或歧視她,非常接納。
在藥物、醫生和校方的幫助下,阿橋的病情漸漸穩定。但她卻在去年決定再次停學,毅然放下加拿大的一切,選擇回流。
重投職場渴望理解
她回港後誤打誤撞當上牙醫助護,起初沒向同事交代病情,但隨工作繁重,迫不得已向同事交代病況。有時需在工作日覆診,藥物副作用致反應慢、神情呆滯,或恐慌發作一日4次,試過嘔到喉嚨出血。
不過對於患者而言,有時病情難以啟齒,也不習慣對新認識的人說太多,阿橋也同樣。作為病人,她指社會最需要的是教育。談接納、談幫忙,但對於怎樣伸出援手,或如何應對情緒病,社會仍缺乏認識。要改變,應從制度入手。
現在有機構幫助病人,教接納這群人。但當你身旁就出現一個的時候,你或許未必知道要說甚麼。若要做同行者,我們應如何同行?這是教育問題。
改變心態再上路
以前見到一個陌生人就會恐慌發作,現在看到10個人才會,這也算是一種進步。阿橋會自我訓練,如先試試跟不那麼熟的朋友溝通,再試走到櫃位點餐。「你要有心理準備一定會口吃,但要一步步來,不能強求自己,自救好重要。」
以為走過了抑鬱、焦慮的關口,病情穩定,今年卻又迎來躁鬱。面對病症,她沒有一沉不起,反而說︰
我以前常想,怎樣才不再怕人,不再服藥和嘔。出街又驚,買杯飲品又驚,我覺得好困擾。或許這個病會跟你一世,撇不掉,但你打算怎樣跟它相處?隨着時間,我終於想通了。不是要打敗病症,要學識怎樣跟它共存,精神病是長期病,隨時都會復發。
曾渴望告別藥物、打敗病魔,抗病4年讓她變得更堅強,也因為有身邊人的支持,這段路並不孤單。
記者:Panda